第(1/3)页 旁边的奎爷,悬着的心这才“噗通”一声落回肚子里。 后背的冷汗已经快把洗得发白的褂子浸透了。 他原以为今天要结下死仇,搞不好还要进去蹲几天。 哪想到峰回路转,两边竟成了“忘年交”? 这陈冬河的手腕,真是让他这老江湖都开了眼。 后生可畏啊! 没等周厂长喝口茶定定神,院门突然被拍得山响,木板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 一个洪亮得震耳朵,带着火烧火燎般急切的粗嗓门穿透了进来,打破了刚刚达成的和谐: “老奎!开门呐老奎!兄弟有急事找你!火烧眉毛了!” 奎爷一听这声儿,眉头就皱成了疙瘩,像两条拧紧的麻绳,无奈地嘟囔: “牛大壮这憨货!鼻子咋这么灵?!特娘的属狗的吗?” 他起身,趿拉着布鞋,慢吞吞地去开门。 故意磨蹭着想压压来人的火气。 门栓一落,“哐当”一声,一个铁塔似的黑脸汉子就硬生生挤了进来。 像半截移动的黑铁塔杵在当院,瞬间把小院的光线都遮暗了几分。 满脸络腮胡钢针似的支棱着,豹头环眼,敞着怀的旧蓝布工装露出古铜色的腱子肉。 胳膊真比奎爷的大腿还粗一圈,沾满了窑厂特有的黄泥和煤灰,活脱脱一个猛张飞再世。 正是附近十里八乡有名的“瓦盆王”牛大壮。 凭着一身力气和一股子莽劲儿,硬是把个小瓦盆窑折腾得远近闻名。 “老奎哥!救命啊!” 牛大壮一进来,带着一股子汗味和窑火的焦糊味,蒲扇大的巴掌就带着风拍向奎爷的肩膀。 那架势能把人拍个趔趄。 奎爷“哎哟”一声,泥鳅似的往后一滑溜,没好气地骂: “滚远点!我这把老骨头经得起你几下捶?上回拍我那下,肩膀疼了三天!你个莽牛!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