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陈冬河没有丝毫犹豫,再次稳稳地举枪。 枪口纹丝不动,没有一丝颤抖,稳稳地锁定了棕熊那颗已经失去光彩的血红右眼。 那眼神,看得人心底发毛。 砰! 枪声清脆孤绝,如同冰凌碎裂在山谷。 子弹破膛而出的灼热与高速,瞬间点燃、撕裂了那颗冰冷的充血眼珠。 一团混合着猩红脉络,粘稠凝胶状物与破碎玻璃体组织的浆液,“啵”地一声爆裂开来。 如同被捣碎的血腥葡萄,溅落在洁白的雪地上,留下几朵扭曲怪异的印痕。 巨大的身躯如同被彻底抽干了最后支撑的骨架,那濒死绝望的神经质抽搐戛然而止。 被洞穿头颅的硕大熊首重重磕落在雪泥血泊里,最后一丝微弱的神采彻底消失在那片血肉模糊,空洞的右眼眶中。 粗壮的前腿还直愣愣地僵伸了一下。 仿佛到咽下最后一口气,它也没能弄明白,这残酷的狩猎终结,为何如此干脆、如此无情、如此不留余地! 这不像它记忆里那些战战兢兢的猎人。 直到雪窝里那片猩红的泥泞沼泽中,那具庞大如小山的熊尸彻底归于冰冷,再无一丝震颤,连血都流得缓慢了。 陈冬河紧绷得如同冰封岩石的背脊才真正松弛下来一点。 一股迟来的寒意和后怕顺着脊椎往上爬,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。 刚才那以命搏命的一枪,枪管狠狠捅进熊口的刹那,看似电光火石一击必杀,实则惊险万分。 只有他自己知道,那一刻掌心被瞬间冒出的冷汗浸透的冰凉滑腻感,几乎抓不住那冰冷的枪柄。 七百斤的蛮力。 在这真正的山峦霸主面前,掰腕子都不过是挠痒痒。 活着回来,永远是老林子里沉如铁律的第一规矩。 死了,就什么都没了,万事皆休。 他缓缓地向前走去两步,脚步显得沉重而谨慎。 五六半无声地隐没于虚空,腰间那柄刀身微弯,刃口打磨得寒光闪闪,锋利得能映出人影的沉重狗腿刀无声地滑入手中。 冰冷的金属触感和沉甸甸的分量让他心神稍定。 来到熊尸旁,浓烈的血腥和内脏气味扑面而来。 第(1/3)页